第(1/3)页 入了夜,乌云又起,寒意逼人。 天牢是由巨石砌成,寒气从石缝中渗透,更是阴寒。 一点油灯在石壁上亮着,给牢房里添了一点亮度,晕黄色的光芒浮动,带了沉闷的死亡之色。 罗烈坐在只铺了薄薄草席的石床上,将袍子尽量拢紧,可也抵不住那越见寒冷的温度。 其实,下雪之时不是最冷的,最冷的是雪停之后的那几日。 便是有着阳光,雪水融化带来的森冷都很是沁人,何况,在这半地下的石牢中。 便是没有风,那石壁上透出的寒气都能要人命。 罗烈不觉想着,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经受过这种寒苦了。 少年时期被父亲逼着去关城和普通士兵一起守城之时,他受过那种苦寒后,但在父亲战死之后,他便再也没有吃过这种苦了。 世人都道西北苦寒,不是人呆的地方。 是,甘州地处西北,一年有五个月都是冰寒刺骨,大漠飞雪,更是让人断肠。 可那是针对那些守边的士兵而言。 他们罗家在甘州城里有不逊于京城的大宅,有用不尽的银碳地龙,有穿不完的裘衣,有不尽的金银财宝。 在父亲死后,这冬天的雪,对他而言,不过也是一道风景而已。 却没有想到,临到老了,又再一次让他体会到了,依靠着冰冷的石墙,受着那石缝里透出来的寒气,那种让人忍不住就战栗害怕的寒意。 蹬蹬的脚步声从石牢尽头的通道上响起,重靴踏在地上的声音,稳而均匀,带着训练有素的节奏。 只是听那声音,便能想象得到那脚步声的主人跨出的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离,相同的间隔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