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三丫头披头散发,身上蓝布衫撕得稀烂,正抱着只死鸡啃得满脸是血。听见动静,她猛地抬头,眼睛在散乱头发后面闪着幽光。 “嗬……“三丫头喉咙里滚出声怪叫,突然四肢着地蹿到炕沿,活像只炸毛的黄皮子。 陈光阳没急着上前,反而慢悠悠蹲到灶坑前,掏出火柴点了根烟。 他眯眼打量着三丫头……虽说动作夸张,可那双眼珠子转得太活泛,哪有被附身的呆滞样? “去,弄碗凉水来。”陈光阳冲二埋汰摆手。 等二埋汰端来水,陈光阳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黄纸包。 这是上周给生豆芽剩的土霉素,他假装念念有词地把药粉撒进碗里。 “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...”陈光阳胡诌着从收音机里听来的咒语,突然把水往三丫头脸上一泼! “嗷!”三丫头尖叫着往后缩,手却下意识地抹了把脸。 这动作让陈光阳心里更有数了……真被附身的哪还顾得上擦脸? 他一个箭步上炕,揪住三丫头手腕。 那细胳膊上赫然几道新鲜抓痕,看走向分明是自己挠的。 “黄大仙是吧!”陈光阳压低声音,拇指在她脉门上一按,“认识靠山屯陈光阳不!” 三丫头眼神闪烁,突然张嘴要咬。 陈光阳早有防备,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:“装得挺像,可惜眼珠子转太快。” 这话像盆冷水,三丫头浑身一僵。趁这工夫,陈光阳扭头喊:“都出去!我要请神了,凡人不能看!” 等屋里清空,陈光阳松开手,盘腿坐炕上点了根烟:“说说吧,为啥整这出!” 三丫头不吱声,低头抠着炕席上开裂的苇子。 “让我猜猜,“陈光阳吐个烟圈,“是不是你爹又给你说媒了!” 三丫头肩膀一颤,眼泪“吧嗒“砸在炕席上。 陈光阳心里明镜似的……屯里残疾姑娘,最后多半配给老光棍。 上一辈子,三丫头就是这个命! 赵家父母趁着二埋汰不在家,用五十块钱彩礼,就给三丫卖给了一个比他大二十多岁的老男人结婚。 生了个小女孩,但是因为发烧没人带着去看病,惊厥而死! 三丫抱着死去的孩子直接跳了江。 没想到,这辈子三丫头都已经能自己赚钱了,咋还要给介绍老男人? 第(2/3)页